認識方濟

文： 胡健挺OFM (2003) 圖：黃秀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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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洞穴 方濟由於是基督的一位新的士兵，一聽說迫害他的人的恐嚇，一預感到他們的來臨，便有意給忿怒留有餘地，而逃至預先替自己準備的坑穴中。這坑穴位於屋內，或許只有一人知道。方濟在坑穴中住了一個月，僅敢為了生活的急需而走出；人如給他食物，他就在洞穴內暗暗取用，一切服務都在暗中進行。他經常淚流滿面，祈求天主由迫害他的人手裏拯救他的生命；又為使自己的熱望得以實現，亦以大齋及哀號祈求救主仁慈施恩。他不依仗自己的力量，而將自己的計劃完全委託於天主。他雖然住在黑暗的坑穴中，卻沐浴於某種前所未有的、無言可喻的喜樂中。因而他整個人發著熱火，離開了坑穴，公然走出，讓迫害他的人辱罵他。

於是，他迅速而爽快地起來，並仗著信德的盾牌及信賴天主的武器，為了替天主作戰而向城中走去。他在天主聖愛的熾熱之下，開始對自己疏懶及怯懦大大自訟自承。（薛一 10-11）
2. 痳瘋病人 繼而熱愛謙德的方濟到痳瘋病人那裏去了，並與他們住在一起。為了天主的緣故，勤奮地服事他們，替他們洗滌膿水，拭揩瘡口，一如他在遺囑中所說：「當我還在罪惡中時，見到痳瘋病人，為我極其苦楚。而主親自引領我到他們中間，我就對他們顯示了慈悲。」他自己曾說，他如此厭惡痳瘋病人，使得他在虛榮中度日時，在兩英里外，一望見痳瘋病人的房子，便要以手掩鼻了。但自從因了至高者的聖寵及德能，開始考慮聖善及有益的種種，即使尚在世俗中，並穿著世俗的衣服，亦完全不同了。一天，他遇到一個痳瘋病人，並以超出自己能力的勇氣吻了他。自此以後， 他開始日加輕賤自己 ，直到救主的仁慈使他完全克勝了自己。（薛一17）

雖鑒於病情的惡化而不得不節制原先的苦工，他仍然在說：「兄弟們， 我們要開始事奉主天主，因為直到現在，我們做得很少或毫無作為。 」他不自以為業已達成目標，仍然孜孜不倦，繼續朝向革新生活的目邁進，並時時渴望開始工作。 他有意再度服務痳瘋病人，並如從前一樣受人輕視 。他決心逃避與人來往，並遠走他方，以便擺脫一切雜務，及迴避對他人的一切顧慮，而在自己與天主間 只剩一道肉體的牆壁 。（薛一 104
3. 赤裸 方濟被領至主教面前時，不遲疑，不猶豫，不等人說話，自己亦不作聲，立刻剝去了自己的衣服，並扔在一旁，歸還父親，尤其連內衣亦不保留，赤裸地站在眾人面前。 … 看，現在方濟是 赤著身子與裸體的敵人交鋒了 。他已放棄了世俗的一切，專門存想天主的義德了。他現在只求輕視自己的生命，再不為自己的生活有所牽掛，為使一無所有的自己，在這坎坷的人生旅途上享有和平，並為使自己在此生， 除一道肉體的牆壁外 ，不為任何事物所阻隔，而不得享見天主。（薛一15）

他曾將為此世而生活，視作一種不幸，他曾熱愛他的人直到最後，並歡唱著迎接了死亡。他在接迎最後的日子時，亦即在永遠之光取代暫世之光時，曾以其德表昭示出他與世俗之間一無共同之點。他的病情如此嚴重，使到他已不能感到甚麼痛苦。此時，他使人將他放在赤裸的地上，他便在仇敵還有可能大肆咆哮的最後一刻， 赤裸著身子與赤裸的對手作戰 。他的確有恃無恐地期待勝利的來臨，並合著手準備接受義德的榮冠。他這樣躺在地上，脫去了麻袋似的衣服，照常面向著天，整個人沉浸在光榮中，並以左手掩著右肋膀的聖傷，向其兄弟們說：「我做了我應做的事，願基督訓示你們應做的一切。」（薛二214）
4. 變化：聖達勉堂與拉威納山 心靈完全變化了的方濟，不久其肉體亦要變化。一天，他靠近幾乎坍塌並為人遺棄的聖達勉堂行走時，在聖神領導下，進去祈禱。並熱誠而謙虛地匍匐在苦像前。他由於受到非常的探視，而自覺完全不同於進來時。他正在有這感受時，一種前所未聞的事發生了。被釘基督的畫像啟動了他的口唇，並呼喚著他的名字說：「方濟，你去修理我的屋宇罷！這屋宇一如你所看到的，整個坍塌了。」這話使方濟又顫慄又驚惶，不知所措。他準備服從，並全力實施這命令。他自覺受了無言可喻的變化，他本人既無法形容這變化，則我們還是緘默不言為妙。由該日起，同情被釘者的心情深深植根於其靈魂內。可以說，至聖苦難的印號雖尚未印在其肉體上，卻已深印在其心內了。（薛二10）

方濟在交還其靈魂於上天之前的兩年，正在拉威納隱修地時，在天主的神視中，看見在自己面前有一個好似有六個翅子的熾愛者的人，雙手伸開，雙足併合，被釘於十字架上。兩個翅子高舉於頭上，兩個翅子伸展著好像在飛，其他兩個則裹著整個身體。至高者的僕人看見這一切時，充滿了絕大的驚奇，並不了解這神視的意義。他由於見到該熾愛者，其美麗超出意想之外的熾愛者，以和善及可愛的眼光看著自己，而感到絕大的喜樂和愉快；但使他驚懼不安者，則是該熾愛者被釘的慘痛和苦刑。就這樣，他亦喜亦憂起來；可以說，喜樂與憂苦在他內相間迭起。他苦苦思索這神視可能有的意義，其心神十分焦急於求得其中的奧秘。正當他不懂神視的意義，同時這奇異的神視又使他不知所措時，釘印開始出現於其手足，正如自己剛才見到的被釘的那人一樣。

他的手和足似乎為釘子由中穿透，釘子的蓋出現在手掌內部和足面上，而釘尖則出現在反面。這釘所在手掌內呈圓形而在手面則是長的，有幾塊不大的肉，好似彎曲的和折回的釘尖突出於其餘的肉的上面。同樣，釘印亦出現在足上，亦同樣突出於其餘的肉的上面。此外，他的加肋旁好似為長鎗所刺透，由這傷內多次流出鮮血，使到他的長衣及褲子往往滿是紅血。（薛一 94-95）
5. 兄弟與跟隨者 到處聽到感謝與頌揚天主之聲，使到許多人擯棄了俗務，並由聖父方濟的生活及訓言，學習認識自己而追求造物主的策略。許多出身貴族及家世微賤者，神職及非神職人員，因了天主的默示，開始來到聖方濟那裏，希望永久接受他的紀律各訓導。天主的人猶如上天寵恩的豐富河流，以聖寵的流水灌溉他們每人，並以美德的花朵美化他們的心田。他是一位傑出的技師，教會因了推崇他，並因了一依他的計劃、規章及言論行事，而使其男女信友煥然一新，同時三個行將得救的軍團亦因而凱旋。（薛一37）
  方濟在會規上寫說：「他們應是微小的。」接著又說：「我願意這兄弟團體稱為小兄弟會。」的確，他們是小兄弟，他們附屬於人人，時常尋求低微的地位，並做著似乎有著若干不甚光彩成分的職務，俾使他們奠基於謙虛的堅實基礎上，共因這上好態度而建立一座具有一切美德的精神建築物。（薛一 38 ）
  他們亦是至聖神貧的追隨者，由於他們一無所有，並一無所愛，故亦不怕有所失落。他們只以一襲有時內外補綴的長衣為已足，並且一無裝飾，而且是非常可鄙與粗賤的衣服，俾使人們看出他們如何 完全被釘於世俗 。他們以繩束腰，他們的褲子粗賤之至。他們立志經常如此，全不想多所佔有。因此他們到處安全，總不害怕，毫不分心，並一無牽掛地期待明日。即使他們多次做著危險的旅行，亦不為夜宿何處而焦慮。往往在嚴寒中缺乏住所時，便謙虛地圍坐於火旁，或躲在一個洞穴中。他們白天做他們所會的工作，在痲瘋病院或其他正當地區，謙虛而熱誠地服務所有人。他們總不肯做可能產生壞表樣的工作，而時常做一些聖善、公正，適當及有益的事，以誘導所有與他們共事的人，效法他們的謙虛和忍耐。（薛一 39 ）